【一八/副八】风月鉴宝实录(完)
写在开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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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批车:副→八←佛。两攻一受,夹心饼干。慎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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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子时三刻。
长沙城内驶出一辆黑色普利茅斯,那车上坐的正是齐铁嘴与那张启山张日山三人。
趁着夜色,三人循着记忆回到了那个墓里。
这一次齐铁嘴一反往日临下墓便畏缩不前的常态,反而一个人背着手走在了最前方。
张启山与副官二人急忙向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,想把他拉回到自己身后方来。张启山更是急得大声呵斥道,“八爷,这种时候毋须逞强。”
岂料那齐铁嘴回过身来只轻轻拂开了袖子,而后清冷一笑,“佛爷这是说的哪里话。”
他环视了一圈周遭黑漆漆的墓道,许是想到了什么,再开口时语气柔和了许多。
“有你跟张副官在,你们肯定会保护我的。只是此蛊来的邪门,应付这种事情齐家人在行。佛爷,道理我都懂的。”
齐铁嘴说完便不欲多作纠缠似的,转过身一个人昂首阔步地继续朝前行进。
张启山望着那人清清冷冷的背影,倒真觉得似独行的仙人般,了无牵挂的渺渺仙去了。
齐铁嘴的洒脱与坦荡印在张启山眼里。他在前头走,张启山就这么在后头看,沉默地看着他一个人毫不留恋的往前走,然后他感到些许酸楚与无奈如潮水般蔓延上他的心头。
袖子里那副三日前从这墓里带出去的二响银环突然变得很沉重。
来不及多想,他循着那人的身影,与副官二人一同跟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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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一同来到了墓室里,迎接他们的依旧是内室中央那清清冷冷呈一字排开的三口寿方。四周石墙上三盏长明灯凄凄袅袅,正在微弱地闪着光。
齐铁嘴于中间那口棺椁前方盘腿坐下,随后拿出了罗盘,掐指沉吟细算。
“山拱震垣,水流囚谢。八极森罗,艮亥来脉......”他细细念叨一阵,再开口时正好撞上了张启山的目光。
二人相视一笑,张启山挑了挑一边眉毛,“八爷可是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齐铁嘴清了下嗓子,他拍拍屁股站起身,给他佛爷比了个讲话本的姿态,双手挥舞间便化作个拍案说书人。
“此墓八景甚平,六秀皆足,本应是一座极佳的风水宝穴,可保后人数百年福泽荫庇。后却被人以巫蛊封之,这大吉也就成了大凶啊......”
张启山面无表情地朝他晃了一下手里的电筒,“说重点。”
齐铁嘴缩了缩脖子,“其实也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,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一旁的张副官语气焦急。
齐铁嘴说话间已站到了中间那口棺椁旁边,他朝着厚重的木质表面敲了三下,眨眨眼睛只对着张启山狡黠一笑。
张启山歪着脑袋看他,他觉得齐铁嘴非常有意思。看破不说破,凡事藏一半,这倒还真是那个名满长沙城的齐门八算齐八爷。
他朝旁边简短地喊了一句,“副官,和我开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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饶是见惯风浪如齐张二人也绝想不到那棺椁内竟会是这样一副场景。
那口沉香木棺内壁上镶嵌了一层白银雕琢而成的薄皮,上边刻满了繁密的花纹与一些类似于符咒的东西。
历经数百年的岁月,那银器表面依旧锃亮,一点也没沾染上陈旧的痕迹。当真玄通阴阳巧夺造化,是一件难得的明器宝物。
二人把那手电筒再往棺椁内一探,赫然眼前的竟是一具穿身大红嫁衣的女荫尸。
齐铁嘴惊得往后一个踉跄坐在地上,说时迟那时快,张启山勾过齐铁嘴身上背着的布兜掏出两样东西,只见他一个飞马走步跃至中门放辅弼水,而后又拿了个黑驴蹄子塞那女尸嘴里,这才罢休。
再看那齐铁嘴坐在地上茫茫然似半天回不过神来,他倒不是害怕,只是觉得这蛊前所未有的歪邪。
想他齐铁嘴一生攻于算计,可从三日前开始,一切便好似失去了控制。冥冥之中仿佛有人牵引着他们往未知的歧途走去,要他们三人再回不得头。
他这辈子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,奇淫技巧的玩意儿大抵也算是摸了个透。可如今这情形仍然让他不解。
按理说此墓四势祥平,地理位置极好,绝不应该出现此种污邪。且这荫尸出现地多为墓葬八曜煞、水口流在黄泉水处,总之决计不该是这里。
现如今墓里竟出现个红衣女荫尸,齐铁嘴这下子终于反应过来,他们恐怕惹了个大麻烦了。
齐铁嘴盘腿坐在地上沉思,视线里一双蒙了尘土的皮靴在向他缓缓走来。他抬头往上看去,张启山正笑吟吟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。
齐铁嘴抿着嘴角,而后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过去。
张启山轻轻把齐铁嘴从地上拉了上来。他这才发现,原来这人其实很瘦弱,他只是轻轻一使力就将那人拉起来了。
相识这许多年里,他竟从未发觉。难为他齐铁嘴倒白长了那么高个了。
张启山对于齐八爷比自己高了一公分这个事实,非常的嘘之以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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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这会儿倒是猜不到张大佛爷心里那些小九九,此刻他注意力全被棺椁内那女尸吸引了过去。
只见那女尸身穿一件大红丝缎殓服嫁衣,绸罗边缘拿黛色丝线滚了边。胸襟那处密密匝匝地绣了三朵并蒂莲。
女尸表皮完好,模样栩栩如生,细探一番发现那完整的皮囊之下骨骸皆化,乃是最为凶煞的恶性八煞湿尸。
齐铁嘴借着电筒光线仔细查看,那殓服下尸身表面竟束满了密密麻麻红色的丝线,像一只蚕茧。暗红色的丝线勒进干枯的血肉里,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。
齐铁嘴退后捂着嘴干呕了一声,此时张启山与副官二人正在开旁边那两副棺椁。
那棺椁内俱是两具男荫尸。张启山如同之前拿的招数一样,伸出左手给两具尸体嘴里塞了黑驴蹄子仔细招待了他们。
他做完这一切,回过头来看旁边那人,这才注意到齐铁嘴面如土色的模样。他站在女尸棺椁旁边,正颤抖着手指捂着嘴巴不停地干呕。
“老八!”张启山大骇失色,想冲上前去查看那人情况,谁知刚一动身,左手自指尖泛起一阵钻心的痛。那痛如蚂蚁般侵蚀入骨髓,从手指尖慢慢延伸向臂膀,转眼间张启山整条左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张启山忍不住痛喊一声,随即跪倒在了地上任痛意麻木心智,再动弹不得了。
张日山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了张启山的肩膀,他看见张启山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密集地滑落下来,已然是痛得失去神智的模样。
齐铁嘴也止住了动静跟上前来,和张副官二人一起一人扶住了张启山一边身子。
张启山此时颤抖着说不出话,只一个劲儿往齐铁嘴怀里钻。他双眼血红死死盯着齐铁嘴,仿佛盯着了一块肉。
齐铁嘴突然松开了张启山,捂着嘴仓皇无措地倒退好几步。张日山看见他指缝间已经渗出了几滴鲜红色液体。
对了,他刚刚一直在吐......
张日山一颗心如油滚刀切,左边是情况万分紧急的佛爷,右边是呕血不止的齐铁嘴。一时之间竟失了主意呆在了原地。
“怨气.....是怨气!蛊发作了!”齐铁嘴脚下一个踉跄,而后突然死死盯住了女尸棺椁,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凄厉。
张日山那个时候才发现,那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齐八爷原来也会这般无助。这种感觉像是在心里扎下了一根尖锐的倒刺,内心深处泛起一片酸软生疼,让他觉得很陌生。
他见那人似乎是拿定了什么主意,而后一个转身翻进那女荫尸棺内。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,他看见齐铁嘴使劲儿地从那女尸身上把那身嫁衣扒拉了下来,披在自己身上。
那满室影影绰绰的长明灯微弱的灯光之下,他看见齐铁嘴轻轻地摘下了玳瑁眼镜,而后走至张启山面前蹲下,紧紧抱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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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又是第一个醒来的。
醒来时候旁边那两只正睡得香甜,细看两人皆是表情餍足。
他扶住膝盖颤抖着双腿刚站起身,一股股浓稠的白浊便往下淌了他一腿儿。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而后非常愤懑不平地踢了踢昏睡着的张启山与张日山二人。
两个废物。
不料张启山与张日山却被这动静惊醒了,下意识伸出手去够齐铁嘴。
齐铁嘴本就无力,被这一拉扯,直直地摔了下去。刚好跌落回二人的怀里。
张日山声音嘶哑地开口,“八爷,对不住了。”
正说着三人突然一呕,吐出了一团黑色头发缭乱地交缠着红色丝线的恶心东西。
张启山惊讶道,“这蛊这便是解了?”
齐铁嘴擦擦嘴看着那团东西似乎很是嫌恶,他一甩袖子,“解啦,别来烦我啦你们俩。”
而后又突然心虚地想到中蛊的还有自己,瘪瘪嘴不说话了。
张家两人没想那么多,他二人俱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如此多的歉意。动作下意识便温柔了许多,一个帮忙拿衣服一个帮忙扶。
齐铁嘴被折腾了一宿,此刻腰酸得不行,下身打着颤合不拢腿。
齐铁嘴对副官翻个白眼,我走不动了,你背我。
副官沉默着应了,非常听话地走到他面前弯下身,一把将齐铁嘴背了上去。
张启山沉默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,掸了掸,“这就是你说的再中一次蛊?”
齐铁嘴翻了个白眼,“这我......我哪想到这蛊这么卑鄙下流啊。”
看那张启山与张日山二人满腹疑问,齐铁嘴咬牙切齿道,“颠倒伦常,凤戏双龙。也不知这女的是逼着这俩男的做了什么,这么大的怨气。”
他复而又拉着张启山左手拨弄了下那个镯子,敲一下,两声回响。
“我估摸着刚刚就是你这个镯子碰到了那两口男棺激发了怨气,蛊也发作了。我没了法子只得披着那女尸的衣服沾染上尸气,好让那两个怨鬼不分阴阳泄了火气,解了此蛊。”
张启山看着手腕间那副二响银环,突然觉得冥冥之中一切天注定。
“行了收着吧,怪好看的。”齐铁嘴拍了拍张启山的手,而后没心没肺地自顾自地笑了。
张日山抿着嘴角,沉默着把齐铁嘴往背上颠了颠,背得更牢靠了。
他们三人一同前行,走向外面等待他们许久的光明。
外头是白昼初生。
这三口寿方,二响银环,倒成就了乱世中一段风月好事。至于那三人后头是如何快活,又是另一段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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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历经存档清空断网重重磨难我tm终于搞出来了
葛优躺.jp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