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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leo/黎簇X申赫】阴丹士林蓝(Chapter.2)

*黑化,背德,车出没 🚫

*弟弟x嫂子,好吃不过饺子

*人物:吴磊-弟弟黎簇-沙海

            罗云熙-嫂子申赫-儿科医生

            陈伟霆-哥哥何瀚-缘来幸福 ​


————第二章正文阅读————


 

07.


我陷在一个冗长的梦里,梦里我把头乖乖枕在我妈的膝盖上。她唤我,黎簇。


簇,一簇烟花的簇,我妈这样跟我解释。


我望着她嘴角新增的几道淤青,笑了笑什么都没说。她的手因为常年操持家务,掌心很粗糙。她的手心很暖,她摸着我的头,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说,黎簇,黎簇,你要乖一点。


其实那时我很想笑,你儿子我可不是花,我是狗,是泥巴地里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。

贫贱,顽强,坚韧不死。

我毫不怀疑这个名字来源于我妈少女时代最后的罗曼蒂克。

至少代表在某一刻,她曾经对未来有过期待。


她鬓角新生的白发有些刺眼,眼周干瘪的皮肤皱巴巴荡开一圈鱼尾。

我闭上眼睛,窗外夕阳缓缓坠落,我知道这些年她过得一点也不好。

要乖一点,要快些长大,然后带她离开这个家。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挨打了。

幼小的我当时默默地在心里这样许愿。


某一个黄昏,她穿上了那身她压箱底珍藏多年的红色长裙。那日她心情很好,我注意到她还新烫了一头蓬松的卷发。她哼着歌儿走过我,掀起荷叶边裙摆支棱转圈儿的样子宛如一个少女。

她站在逆光里回头冲我笑,像是突然年轻了好几岁。



那天她给我包了很多饺子,直到冰箱再也塞不下,仿佛是要承包我后半辈子所有的饭食。厨房里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像落日下凋败的玫瑰。


第二天我妈跑了,从此再也没回来。





08.


后来的很多个夜晚,我下了晚自习踩着黑乎乎的楼道回家,常常会觉得那黢黑的长阶一眼望不到头,就如同我卑微如蝼蚁的人生。

我不再对未来抱有任何期待,我甚至没有办法再相信任何人。


我第一次跟女生接吻,是同一个面容模糊的学姐。她无数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拦住我,她跟我说,黎簇,我喜欢你。

一遍又一遍。


我总是冷漠地推着自行车从她身旁目不斜视的走过。说喜欢我的人很多,可我并不在乎。

早在我妈抛下我离开的那天起,我心里某部分大概就死掉了。我不再轻易对女人抱有任何期待。


最后一次她从后面抱住我,那天她穿着红裙子,晶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的手上。我注意到她涂了红色的口红,手背一抹擦过嘴角,像极了被殴打过后的淤痕。

她哽咽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某个人,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。


她察觉到我没有反抗,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脸,如触角般逡巡着爬上我的锁骨。她抱住我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潮湿的苔藓。她身上的气息很甜腻,柔软的嘴唇尝起来像极了甜到发腥的粘稠的糖浆。

我在一阵腥气中感觉到她突然捉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胸上,我的指尖传来绵软的触感,温凉的肉体像摊开的一团松散的肉。

我突然有些反胃,我想我果然成了一个怪物。


那天晚上我回家很晚,和女人亲密的记忆如黑色的泥沼般逐渐吞没了我。我很绝望。


我爸站在玄关眯着眼睛睥睨着我,像在看一个垃圾。


“干什么去了?”他脸色有些难看,脚下落了一地的烟灰。


“……”我默不作声的换好了拖鞋,斜着肩膀从他身旁走过,没说一个字。


“你翅膀硬了?小兔崽子。”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怠慢,他赤红着眼睛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,大声地呵斥我。

这个醉醺醺的男人一把粗暴地掐着我脖子把我扔进小黑屋里。我大声地咒骂他,他不理睬我。我用力地拍门,隔着木板我听到他又开始喝酒的声音。

到后面我甚至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我爸放我出去。


黑暗中我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哀嚎声,凄厉如恶鬼,那声音来自于我。



这之后我和他爆发过无数的争吵,殴打更是家常便饭。我的脾气越发暴戾,表面上越是波澜不惊。在人前我依旧是那个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黎簇。

只有我自己知道,从某一刻起,我的内里早就烂掉了。

我不知道谁该为我扭曲的人生负责。


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直到我遇见了申赫。

我是在离开古潼京回来以后遇上的他,还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伤。

我背上的皮肤镌刻着价值连城的宝藏地图,而申赫望着那些刀割出来的惨不忍睹的伤口,只关心我疼不疼。

我一遍遍在心底临摹他的眉眼,他温柔而关切的询问像寺庙悠远的晚钟。

我是涸辙之鲋,申赫救了我。



情欲,濡沫,所有阴暗的情绪一瞬间在我眼底疯狂滋长。

漂亮的申医生,会对我说黎簇你要开心一点的申赫申医生,瞳孔里穿白大褂的清瘦身影幻化成一只洁白的仙鹤,被我一寸寸粗鲁地抚摸过身体,最后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吃掉。




09.


我哥找到了我,在我出院后的第二天。


他向我简短地阐明来意,表示为了安全起见也作为他对我的补偿,希望我在他家暂住直到我高考结束。


严格意义上来说,我背上伤口的始作俑者他也是其中一个。活在传说里的远方哥哥何瀚,也拥有着一份地图使用权。


说这话时他正歉然地看向我,而后对我略微点了点头,我看到他嘴角客气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。


大概是来自于同类的直觉,这个人下意识让我很不喜欢。


我审视着何瀚,这个男人梳着大背头,精心打理的额发边缘干净到没有一丝碎发掉落。何瀚的眼睛形状狭长,眼尾往两边太阳穴略微上挑,高耸的眉骨几乎是压迫性地挤压着睫毛,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翳。


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镜片后的双眸时不时闪过几分精明的光。系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,紧扎的衬衣袖口,笔挺到刻薄的深色西装无不彰显出来人极端的洁癖和控制欲。


我充满敌视地上下打量着他,毫不掩饰我傲慢的态度。嘴里还啪嗒啪嗒地嚼着泡泡糖,我想我现在这副派头已足够僭越。


我注意到他掸了掸袖口,略带刻意地整理了下西装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,

他注目着我,先是挑了挑眉,而后不露声色地舒展开眉头,望着我突然笑开了。


笑笑笑,笑你妈个头。


我被何瀚的笑弄得毛骨悚然,我想我真的很讨厌何瀚。

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腐烂的味道,他让我想起梅雨天空气里潮湿的霉菌,是那种古龙水都掩盖不了的朽败气息。

何瀚如此绅士而风度翩翩的躯壳下,一定不会有一颗比我干净多少的心。


我看着他蜡像般一丝不苟的笑容终于开始皲裂,在我开始咧开嘴冲他甜甜地一笑以后。


他应该也很不喜欢我,我能感觉到。


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冲他晃了晃,像个天真无知的小弟弟般笑眯眯地望向他。嘴里的泡泡糖吐了个泡,

“啪——”又碎掉了。



我说,“哥哥,我不。”


何瀚似乎毫不意外我会一口回绝,他仿佛完全不介意我的挑衅,突然背过身去四处打量我的家。


客厅的木桌上散落着一堆回潮的花生壳,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空啤酒瓶,应该都是我爸昨晚剩下的。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萧索。


“黎簇,你以为你这么多天没去学校,你爸会放过你吗?”何瀚状若漫不经心地开口道。


我握紧了拳头,思考用什么角度朝他伪善的脸上一拳打过去比较好。在没彻底得到那笔宝藏之前,我确定我还有点用处,他不敢弄死我。


“黎簇,别这样看我。放轻松,只是一个交易而已。”他背对着我,像是猜到了我的反应。


何瀚顿了顿,他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,笑得像一只狐狸。


“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,不过在那之前,你得听我安排。”


我紧握的拳头最终缓缓松开,而后彼此掌心相连——我同何瀚握手,达成一致协议。


“好。”


视线里何瀚像是想到了什么,他突然有些饥渴地舔了舔嘴角,青筋凸起的指节略微松了松系得严丝合缝的衬衣领口。


“不过你不是只同我一起住,还有我男朋友。所以在这期间,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。”


男朋友吗?


我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,惊讶于他这种一定极好面子的伪君子竟会如此坦诚直白。

这样想着,倒是对那个人充满了好奇。

该是怎样一个人呢?能令我哥这种自大狂死变态露出如此反常的神情。

……男嫂子吗?


我突然对即将到来的寄人篱下的生活充满了期待。


tbc.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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